夜晚的树林阴暗,头顶还有几声咕咕的鸟叫。月光只斜斜地照在树稍下,树枝斑驳处竟然月光都照不进去。 她在原地仰着头转了个圈。 头顶硕大的树枝如一双双张开的手叠在一起,她被团团包裹在手掌中。 这树林仿佛根本没有出路,前后左右都是树。 月宛抱着头又向前跑,也不知跑了多久,她听到半空中传来了一个阴森鬼魅的声音,“我们又见面了。” 月宛停下了脚步,抬头向上看时却没有看到人影,她吓得腿都软了,只好靠在一旁的树上,抽泣地喊道,“你是谁?为什么要困住我?” 话音刚落下,月宛看见头顶的树叶巨烈摇晃起来,她十指紧紧地掐进树干里,呼吸都卡在了喉咙里。 她看着那黑影从树上飘飘而来,双脚着地时月宛只看到了他的背影。 一身玄衣,一头乌发,与这树林同色,一样的阴翳鬼祟。 月宛退到树后,双肩颤抖如梭,“你到底是谁?” 那黑影并未转过头,只是吟吟的笑声划破了这诡秘的夜,“这样的夜晚,这样的场景,你难道没有想起来什么吗?” 月宛谨慎地用余光四下瞟了一眼,她在慌乱恐惧中拼命思索,终于她露出了一个惊诧的表情,“你,你你你,原来是你......” “你想起了?”那黑影的语气毫无波澜,“当年若不是你吸走了我的灵力,我又怎么会被津度所擒?说起来这一切还是拜你所赐。” 那有如谧湖般平静无波的话语,听在月宛耳中却比雷还在劈人。她顿时全身的血液都冲击到了大脑,“你,你要杀我?” 那黑影幽幽笑了出来,“我倒是想杀了你,不过眼下有一件事比杀了你更重要。” “什么......”月宛的话还没问完,那黑影便一个瞬移来到了她的身边。 月宛惊慌地抬起头。 那黑影的整张脸都浸在了夜河之中,除了一双明亮的桃花目,他的五官根本无法辨识。 月宛呼吸一滞,转身就想跑。 身后,那黑影一只手已经抓住了她的脖子,轻松将她抓了回来,“我现在要进入到你的身体里,我要借助你的身份离开这里。” “不要......”月宛被掐住,已经无法出声。 她感觉有一双手正插进她的后背,那种感觉不是疼痛,而是又酸又胀,她的身体仿佛快要爆炸了一般。 就在月宛快要失去意识时,树林的另一侧,一道黑光正好打在黑影的身上。 月宛的身体从黑影手里逃脱,她跌在了地上。 意识回潮,月宛过度的惊吓时,抬眼竟看到昨天晚上的鬼气居然和黑影打了起来。 她根本顾不得多想,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走。 屋漏偏缝连夜雨,月宛刚一转身,居然看见了孙伯。 孙伯本是一片好心,路过此处听见有动静赶过来看看,没想到竟看见了这样的一幕。 他在朝兰族呆了一辈子,什么样的事情没有遇到过。孙伯扶起月宛,趁着那两股力量缠斗时淡定道,“我们去找族长。” 月宛自己走不出这片树林,但有孙伯带着她,他们轻松地走了出去。 月宛的意识慢慢清晰,她不确定孙伯听到了多少。想她月宛这一生虽然风光,但除了这个身分这个名讳,没有任何人对她真心真意过。 空青是如此,津度也是如此,现在连玄遥都是如此。 她的身体越来越虚伪,孙伯也走得十分慌张, 到了现在,月宛已经别无所求了,她只想安安稳稳地呆在元隐宗,如果当年的事真被抖了出来,那么她的下场将会很惨。 吸鬼灵,那是仙门的大忌。 月宛已经没有退路了,她只知道她不能让孙伯把今晚的事说出来。 走着走着,月宛突然蹲下了身体,“孙伯,我走不动了。” 孙伯拉着她焦急道,“月宛仙子,你再支撑一会儿,我们快到了。” 老人家满脸皱纹,但关切的心情却不是假的 月宛手在地上摸索,终于让她摸到了一块厚厚的瓦片。她悄悄地捡了起来,站起身时挥手就拍到了孙伯的脑袋上。 可怜的孙伯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就被月宛杀死。 她杀了人,看着自己双手沾满了鲜血,她惊慌着逃离了肇事现场。 第二日,楚令用了第二副药,过了一柱香后,他居然吐了血。 玄殊吓得赶紧给他输了些灵力,抬眼忐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