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叮叮!
三声震破耳膜的鸣响同时发出。
一枪两剑在罡墙上艰难前进,丝丝剖开。
任桓再一掌补下。
枪断剑折。
谭家父子三人喷血倒飞。
一击之下,已然经脉大伤。
三人踉跄落地,急忙捏碎怀里小瓷瓶。
抓出三四颗药丸,一口吞下。
当中的修行之药虽贵,还在承受范围内。
用来保命那颗天命丸,却是真金足银的花三百金买的。
饶是生死关头,父子三人也一脸肉疼。
谭家并不富有,否则也不会成立镖局,要靠承接苦哈哈的长途押镖贴补家用。
相比之下,寿安那主儿真是富得流油。
该说不说,这还真是谭家上下愿意投奔的一大原因。
八个五品大武夫飞奔向前,举刀冲去。
“逃掉一个算一个,走!”
谭幽厉声阻止。
“李琼向来恩怨分明,有仇必报,分开逃,去寿安找他为我们报仇。”
谭曜也是厉吼。
此战,没法逃也不敢逃。
分开逃只会死得更快,唯有死战。
父子三人悲吼着并肩冲去,枪剑在体内修行之药鼓动下,威力暴增一两分。
任桓不屑轻嗤,懒得动用腰间宝剑,只是翻掌如飞。
每掌落下,皆震得三人咳血。
不入三品,终是蝼蚁。
相比三品大中期宗师,四品大武夫,不过比蝼蚁强些。
“走!”
五品后期修为的宋凝洒泪转身,率先逃向庆阳方向。
心头不敢奢望丈夫儿子能活下来,已做好再嫁生子,育子成龙,耗尽余生的找千机谷和石冶报仇的打算。
她年方四十六,还能生。
“夫人留下吧。”
林间树后,突然转出一个蒙面女子,头扎道髻,清眸玉面,气仪出尘。
说话间,左右又走出两位蒙面男子,即便藏头露尾,也依旧气质非凡。
“燕南歧。”
宋凝咬破下唇,拔剑冲杀过去。
“抱歉,镇世盟任务中包括协助灭杀叛变者。”
燕南歧抬手之间,剑化匹练,震得宋凝狼狈后滑。
她时年二十七,已四品后期。
论天赋,是当代东华宫的第二人。
仅次于小两岁,却已是四品大后期的白翦。
这白翦是当代东华宫宫主五十岁时所生,有传闻称生父是太上皇石浔。
以致,有望打破东华宫传女不传男的传统,接任东华宫宫主之位。
此处一动手,另两名蒙面男子也出手拦截逃散者。
皆是四品中后期修为,出手无比凌厉。
谭家八个五品武夫分头攻杀。
二十多个六品武夫加以辅助。
上下用命,一时之间,竟杀得燕南歧三人守多攻少,连连暴退。
另一边。
轰的一声。
任桓第十九掌如山印下,谭曜背部轰然砸地,喷出血雾,已经脉尽断,成为废人。
“啊……”
谭幽、谭耀目眦欲裂,手持断枪断剑,只攻不守的疯狂攻去。
任桓随意拍开,错身间正欲一掌落下,取谭曜性命。
突然,由掌化拳,击向左侧突然钻出的紫金色长棍。
轰……
气浪卷飞地上的谭曜。
谭幽距离较近,飞身接住,连打两滚才艰难站住。
“任桓小儿,谭家父子乃是镇世盟要虐杀我孙女婉儿的人证,你敢杀人灭口,拿命来!”
唐行舟挥动长棍,照头便打。
二人这一对上手便是天雷勾地火,轰鸣震天,比天空的闷雷儿还响亮。
谭家父子慌忙暴退,远离战圈。
斜里,有人抛出一个瓷瓶,温和示意:“里面有十颗天命丸,赶紧给谭曜服下,以免留下后遗症。”
此人近在咫尺,竟如幽灵一般。
父子三人震惊望去,顿时精神一振,整齐拱拜:“见过季侯爷。”
季无期手提皇帝亲赐的镇荒槊,歉然:“李先生早有支会,老夫路上夜观天象,眼见要下雨,乐得太过忘情了些,呵呵。”
谭家父子无言以对。
你借口敢不敢再拙劣点?
你哪是晚来,大概率是早早蹲在旁边,看清任桓是真杀才肯现身吧。
不过,寿安那主儿要辨识谭家是真情还是假意,也在情理之中。
思及此处,父子三人有些气,更多的却是感动。
那主儿请动两位侯爷,早早布下如此后手,属实用心良苦。
季无期一现,燕南歧三人退了。
转身就跑,溜得比兔子还快。
宋凝率谭家上下回归,集体跪谢季无期,热泪盈眶。
季无期点点头,提槊走向战圈边缘压阵。
谭行舟三品中期,境界低于任桓一阶,却攻多守少,越打越凶,一派玩命打法。
一边打,一边破口大骂:“唐门就婉儿出息点,老子平日连骂一下都不舍得,你们竟敢图谋虐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