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安城,外围俱寂。
只剩下清秋阁前空地上的两波人酣畅厮杀。
北方一处。
朔阳侯身陷三方密集攻势中,身如陀螺的乱转,捉襟见肘。
自己晕不晕不晓得,反正外人盯一会就觉得眼晕。
夏竹、秋菊、冬雪狠下杀手,不遗余力。
她们三回陪伴驸马出门,全撞上倒楣破事儿,形如扫把星。
此战,她们要为自己正名。
秦鹏与唐欢之战。
前者修为高出一阶。
后者肉身强悍,剑技超群。
谁也奈何不得谁。
红山侯叶奇止步三品中期,枪法又未突破到宗师境,终是不敌镇北王石崇。
几十招过后,右臂衣裳嘭然炸开,露出的毛绒绒手臂上青筋暴突,无比吃力。
阿狸扬刀入场,这才止住要趁机扩大战果的石崇。
这小子修为也没多高,三品大前期,但作为帮手,够了。
清秋阁正门口。
谭家与千机谷捉对厮杀。
谭幽一套行云流水剑招过后,被任桓窥得空隙,趁势反攻,稍落下风。
任桓的剑法集南璃派和东华宫之长,也踏入宗师境,境界差谭幽并不太远,仗着高一阶半的修为,足以扭转乾坤。
镇南侯任渊三品中期后段,修为高过谭耀大半阶,堪堪抵消剑法上的差距。
彼此战作一团,不敢丝毫分心。
任珉和族中两位青年接班人却跪了。
迷踪步、宗师级剑法,在修为相当情况下,真就叫谭曜、宋凝和宋宝压着暴揍,跪得得明明白白。
嘶啦一声。
任珉衣摆断开,小腹飙血。
他厉声大喊:“水阁主,你不下场,是等着给任某收尸不成?”
之所以没喊更厉害的活杀堂帮忙,只因绿袍老祖父女被姬玉衡与顾五奇横挡身前,锁定气机。
稍微一动即会遭致狂风骤雨般杀手,着实有些自身难保。
而萧无敌,仍与大胖子吕阿特形如打铁般,哐哐战作一团,不知有存心还是打上了瘾,反正一点没有援手的意思。
水烟雨纵观全场,眼见没一处能占得优势,不禁满脸苦涩。
云水阁本就靠她一人支撑,求爷爷告奶奶,就差没把自己一把老骨头送出去,好不容易讨来几颗舍利子,刚刚把女儿培养到宗师境。
结果,带她来寿安见下世面,立即陷入眼前死局,找谁说理去?
是的,唐门、庆阳高手尚未现身,李琼、曲劫多人尚未出手,已能压制我方,妥妥的死局。
水烟雨有心装聋作哑,却做不到。
你们都在挨揍,我独善其身,回去还不得被你们小鞋穿到死?
逃,更是不敢。
这艘贼船掌舵者是太上皇石浔,上得却下不得。
思及此处,她猛一咬牙,扑向谭曜。
“我来战你。”
汪阿茶早就手痒难耐,终于逮着机会,抢先飞身拦住水烟雨。
修为嘛,也是三品大前期,比阿狸稍高小半阶。
水烟雨宝贝女儿刚刚跟进。
石婳横身挡住。
她刚突破三品近月,与水烟雨女儿捉对厮杀,热热闹闹。
任珉抓狂:“刘孤、刘炎,你们还看戏不成?”
曲劫、邓明慧、秀哈儿闻言看去,下意识摸向腰间兵器。
那要刀人的眼神好不吓人,本就汗流浃背的刘氏兄弟冷汗唰的冒出额角。
刘孤朝李琼拱手:“李先生,老夫兄弟身在其位,不得不来,但绝无恶意。”
说着,拉上刘炎,一溜烟倒退上空旷地带边缘的民居屋顶,彻底作壁上观。
“老弟,躲过今日,咱们立即辞掉爵位,去东南沿海躲清净去。”
“大哥英明,小弟正有此意。”
刘氏兄弟立即达成共识。
李琼淡然回首,没有说话,如视蝼蚁,轻蔑至极。
这无尽嘲讽的目光比杀了石琼还难受。
他愤恨怒吼,却自知不敌,面色煞白的扭头就跑。
“月华!”
李琼轻吐二字。
石琼跃起的身体猛的沉向地面,几乎没能站稳。
同一时间,镇北王府、千机谷、八极门等所有来犯之敌皆感肩头一沉,连体内罡气运气都有些运行不畅。
伴随月华二字吐出,李琼手上轩辕剑震鸣中扬起。
没人看清这一剑如何运转,天空烈阳猛的暗下。
下一刻,刺目白光笼罩空旷地带的敌我双方头顶,洒下无尽光华。
这光华对我方人员毫不影响,却可令敌方肩压巨山,行止困难,战力降半阶以上。
剑域,从以前的百丈,扩展到一百三十丈。
没人知道,它是否已是剑圣的极限。
原来,这招月华竟是从未在史上出现过的辅助性道境剑招。
“惊雷!”
李琼声音再度响起,浩荡长空在密集的轰轰雷声中撕裂开来,呈现出一个幽深的圆形洞口。
洞口正对连滚带爬着向外奔逃的石琼,射落形如长枪的剑气。
剑气为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