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脱口而出:“这是……登……”
话说一半,发觉自己失言,赶忙住口,不敢继续说下去了。
小婢似乎是明白了云燃身份,不再追问,十分恭敬贴心道:“恭喜女君再得佳人,不知女君要将这位美人安置何处宫殿?”
沈忆寒心头浮上一种十分奇异感觉,好像有什么人、什么东西驱使着他说话。
他心下一动,不做反抗,顺应了这种感觉,张口便道:“哪里不去,今晚留他侍寝。”
这话一出,沈忆寒自己先僵住了,回眸看了一眼云燃神情,好云燃神色淡淡,似乎并不意。
小婢闻言十分惊讶,道:“女君意思是……今晚只留这一位美人侍寝吗?”
“嗯。”
小婢们不敢多问,连声称是,这才退下去了。
小婢们一退出去,云燃忽然张口道:“巧巧,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
沈忆寒一愣,不知他忽然来这么一句,葫芦里卖什么药?
这“巧巧”显然是个女名字,然而转念一想,自己刚才那种感觉,立刻明白了——
云燃这是……幻境认为是其中一环了,所开始幻境驱使按照幻境原本记忆行?
可这幻境云燃当了谁?
云燃分明是外来客,幻境若将他错认,那云燃顶替那个原主,此刻又何处?
沈忆寒想及此处,那种有什么东西驱使着他张口说话感觉,又出现了,他这次亦未反抗,道:“什么解释?我难道有什么需要向哥哥解释吗?”
“倒是哥哥,今不是做了什么昆吾十七剑首吗,听这名头倒是厉害得紧,却这般偷偷摸摸,混进我神宫来,还不惜扮一个暖床脔|宠,难道不嫌跌了身份?还是说哥哥今改了主意,又肯和我……”
“别再叫我哥哥!”
这句话似乎本应该说得情绪激烈些,然而从云燃口中一过,却莫名显得寡淡淡无甚起伏,分毫听不出本来怒意。
沈忆寒看他神情十分冷淡,嘴里说话却不是这么回,平添几分好笑来,宛一个迫念经和尚似得,不知怎,心中竟觉得好友这副模样十分可爱。
沈忆寒想归想,嘴上还是继续道:“为何不能叫?怎么,难道咱们不是兄妹?还是哥哥又不想和我做兄妹了,所听不得这个?”
那厢云燃继续棒读道:“你我剑道种中做了什么脚?”
沈忆寒笑了笑,只是不答。
云燃又道:“你一定要此吗,咱们分明说好过,你既不肯与我相认,你我从此便桥归桥路归路,互不相干,你又为何要此……”
沈忆寒感觉到自己声音有了些波澜,冷笑一声道:“相认?谁要跟你相认?我从不知我有什么哥哥,只知道对我说一辈‘爱我怜我’,绝不与我分开道侣,背离婚约,弃我而去,言而无信,薄情寡义。”
云燃沉默了片刻,道:“巧巧,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你我是血亲兄妹,何能结契婚?”
“此有悖天道人伦,咱们间没缘分,这原是老天作弄……其实你若肯与我相认,即便你我做不了道侣……我将你当作妹妹,是一样爱你怜你……”
“妹妹?”
“谁要做你妹妹?我为了你斩断前尘无数姻缘,弃我合欢大道不修,却陪你粗茶淡饭、深山老林里练了三百年什么劳什剑,助你悟了登阳剑道,难道我做这些,是为了做你妹妹吗?你倒是说得轻巧,说做夫妻就做夫妻、说做兄妹便做兄妹,难道我殷巧巧是随你捏圆搓扁面团?你想怎么样就怎样不?”
云燃道:“……巧巧,是我对不住你,小时候没护住你,害你桃林君掳去,平白吃了许多苦,可你自小这寡廉鲜耻、全无伦常人身边长大,自然不明白有些是注定做不得,我与你分明是血亲兄妹……若咱们将此弃不顾,一意孤行结为道侣,那便是乱|伦,爹娘只有咱们两个孩,咱们……咱们怎能此!岂非大逆不道?”
沈忆寒听得惊讶,渐渐明白幻境将云燃认作人是谁了——
不想“祖师婆婆”与初登阳剑主间,居然是这样关系,当真是曲折离奇。
听这话里意思,“祖师婆婆”是早结识登阳剑主前,就已风流人间了,却肯为了心上人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结果两人有情人终兄妹,“祖师婆婆”明知此,却还要和执意自己同胞哥哥结为道侣,确是全无道德观念,随心所欲很了。
难怪登阳剑主不肯答应,两人间恩断义绝。
沈忆寒道:“你不必说这些,师父是极好人,才不是你说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