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小蝶的幽冥蝶群在第三峒入口处突然四散纷飞,化作点点幽光消散在晨雾中。张元明握紧承影剑,剑身微微颤动,似在警示前方危险。
“这第三阵,由我来破。”张元明沉声道,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曾夏的竹扇轻点在他肩头:“这阵的蚩九乃七十二峒新一代第一勇士,其金蚕蛊甲刀枪不入,你要小心。”
踏入阵中,眼前景象骤变。三百六十具青铜棺椁悬于半空,每具棺椁上都缠绕着血色藤蔓。阵中央,一个身高九尺的巨汉负手而立,正是蚩九。他赤裸的上身布满金色纹路,那些纹路如同活物般在皮肤下游走。
“剑圣传人?”蚩九声如洪钟,“正好拿你来试我新练成的金蚕不灭体!”
张元明不答,承影剑出鞘,剑锋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正是云霞天光十八剑起手式“朝霞初现”。剑光如晨曦破晓,直取蚩九咽喉。
蚩九不闪不避,金纹骤亮。剑锋触及皮肤的刹那,竟发出金铁交鸣之声。张元明只觉虎口一震,剑势被硬生生弹开。
“就这点本事?”蚩九大笑,一拳轰出,拳风带着腥臭的蛊毒。
张元明身形飘退,剑招突变“流云追月”,剑光如流水般绕着蚩九游走。每一剑都精准刺向金纹间隙,却始终无法破防。
“没用的!”蚩九双臂一震,金纹突然离体而出,化作万千金蚕扑向张元明。
危急关头,张元明剑势再变“霞光万道“。十八道剑影同时绽放,将金蚕尽数斩落。但那些被斩断的金蚕落地即化,又凝聚成新的蛊虫。
“哈哈哈!金蚕不死不灭,看你能斩多少!”蚩九狂笑着,双手结印。地上的金蚕突然融合,化作一条十丈金蟒,张口吞向张元明。
张元明额头见汗,剑招已使到第十式“云海翻腾”,剑光如浪将金蟒暂时逼退。但金蟒每次被斩断都会重生,且体型越来越大。
阵外观战的李澜水握紧拳头:“这样下去元明会力竭而亡!”
曾夏眉头紧锁:“金蚕蛊甲确有破绽,但需要……”
就在此时,张元明眼中精光一闪。他突然收剑入鞘,双手结印。承影剑鞘剧烈震动,剑身星纹大亮。
“云霞天光·飞虹贯日!”
承影剑离鞘而出,化作一道长虹直射蚩九心口。蚩九依旧不闪不避,但就在剑尖触及皮肤的刹那,剑身突然急速旋转,剑锋上的星纹与蚩九心口处一道细微的破绽产生共鸣。
“噗嗤!”
承影剑贯穿蚩九胸膛,金蚕蛊甲应声而碎。蚩九不敢置信地低头看着胸口的剑:“这……不可能……”
“你心口这道破绽,因为你师傅没教全你你才没修成的吧。而你的师傅应该就是我师父二十年前杀的那个苗疆毒人——蚩念吧。”张元明冷声道,“金蚕蛊甲再强,也胜不了剑圣的剑意。”
蚩九轰然倒地,金蚕蛊虫纷纷离体逃散。就在张元明要取回承影剑时,一道黑影突然出现在蚩九尸体旁。
“好一个云霞天光剑。”来人正是第三峒峒主蚩无疆。他枯瘦的手指轻点,张元明只觉天旋地转,神魂被拉入一个奇异的空间。
四周是无尽的星空,蚩无疆的身影飘浮在前方:“你可知道姜阿妮的真实身份?”
张元明警惕地握紧剑柄:“你想说什么?”
“她是剑圣路常的女儿。”蚩无疆语出惊人,“二十年前,路常爱上我七十二峒前代圣女,二人秘密成婚,生下姜阿妮。”
星空中浮现当年的画面:路常与一位美丽的苗族女子在月下相拥;姜久当暗中窥视;路常接到传讯匆匆离去;姜久当带人杀害圣女,将年幼的姜阿妮掳走……
“姜久当将她培养成蛊鼎,就是为了报复路常。”蚩无疆叹息道,“这些年,我们几位峒主暗中保护她,但……”
突然,星空剧烈震动。一只巨大的金蛛虚影出现,蚩无疆脸色大变:“不好!他发现了!”
现实世界中,蚩无疆的身体突然炸裂,血肉化作无数金蛛扑向张元明。千钧一发之际,曾夏的竹扇展开,《大学》篆文化作屏障挡住金蛛。
“走!”曾夏抓住张元明肩膀,二人急速后退。
虚空中传来姜久当的怒吼:“叛徒!这就是下场!”
逃出第三峒后,张元明仍沉浸在震撼中。他握紧承影剑,剑身传来轻微的嗡鸣,仿佛在回应他的心情。
“现在你明白了吧。”曾夏沉声道,“这场十阵赌约背后,还藏着这样的恩怨。”
李澜水走过来,拍了拍张元明的肩膀:“蓝小蝶用生命换来的情报,长公主确实自愿种蛊,但她不知道死后国运会流入七十二峒。”
“而东海那边……”离三秋补充道,“长公主勾结扶桑族发动叛乱,最终被我们击败。但她体内的蛊毒已经污染了部分国运。”
张元明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变得坚定:“既然如此,我们更要赢下这十阵赌约,夺回国运!”
承影剑似乎感应到主人的决心,剑身星纹大放光明,指向下一阵的方向。幽冥蝶群再次聚集,在空中拼出新的路线——通往第四峒“千蛛洞”的道路已经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