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滴,维生舱能量已耗尽,舱门已自动开启。」维生舱的排气声吓得附近的四足有角生物撞开灌木,犄角挑碎林间薄雾。
少年贪婪吞咽着从未尝过的空气——没有地下城循环系统的金属味,只有腐烂落叶与松针的腥甜,即使他双眼紧闭,还没有取下防护面罩。
「该醒了,朋友。」砂砾摩擦般的男声在颅骨内共振,而自己仿佛沉入了深海。
「你是谁,我现在在哪?」
「你现在在一片树林里,谢谢你将我从牢笼里救出来。」
「救你,可我什么都没做。」
「好了,先醒过来再说。」
「啊!」伴随一声惊叫,夜斗睁开了双眼,树上的鸟儿受惊四散而飞。
「滴,滴,注意,氧气含量充足,未检测到污染气体,过滤系统自动关闭。」左臂的便携式终端发出提醒,周围的异变让夜斗陷入了混乱。
「清醒一点!小伙子。」
那不知是谁的声音将夜斗从意识的悬崖边拉了回来,如同刚被救回来的溺水者,他扯掉防护面具,在地上打着滚,四肢诡异的扭动着,眼睛想要对焦,却还是一片模糊。
放眼观瞧,自己正身处一片树林中,刚刚从勘探队医疗后勤组携带的便携式维生舱中醒来,而自己的胸口,有一个十字架样式的伤疤,渗出粒粒血滴。
「这里,是哪?」夜斗用终于清晰的双眼观察着陌生的一切,绿色,棕色,金色数不清的颜色烙印在他的视网膜。
「欢迎回来,如你所见,这里已经不是刚刚呆的废墟了。」
「谁?」
「我在这里,就在你的,心脏里面。」
夜斗难以想象自己会莫名其妙听到他人的声音,「我的心脏,对,十字架。」慌乱的双手从被洞穿的装甲处抚摸着自己的胸口,那上面已经有一个深深的十字架疤痕。
「那个十字架呢?」
「在你的心脏里。」
「你在开玩笑吧!该死!快把他弄出来!」焦躁,慌乱,似乎让十字架里的家伙也变得不耐烦起来。
「停下,按我说的做,想象自己的身体完好如初。」
「你什么意思?」
「尽管做就是了!」夜斗不情愿的听着「十字架」的话,按照他的描述做了起来,片刻过后,十字架烙印处的伤口奇迹般的愈合了,但十字架的轮廓还在。
「什么?怎么会?」
「现在,你需要听我说,感谢你放我出来,不过我真没想到那个武器能有这种效果,能把我给带回来。」
「停下,停下!咱们先慢点,我需要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很好,那我先慢慢道来,你会感兴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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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从海底浮现到自己眼前。
「你们要带我去哪里?」金属走廊的冷光打在年轻人苍白的脸上,他踉跄着被白袍人拽向前方。对方深绿色臂章上,蜕皮之蛇的浮雕正在荧光中蠕动。
「救你,顺便,救我们。」简单的回答后,白袍人的鞋跟敲击着合金地板,回声像倒计时的秒针。
「什么……」地面突然毫无预兆地战栗,年轻人撞上墙壁。
白袍人扶正滑落的金丝眼镜:「别怕,这是实验体的能量脉冲。」
「实验,什么实验?」男子继续追问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
…………
「他们,是做什么的?」男子看向大厅两旁,那里矗立着身披墨绿装甲的士兵,他们的披风下摆绣着同样的蜕皮蛇纹。
「那些人啊,只是这次实验的安保罢了。」白袍人停在巨大的环状仪器前,金属表面流淌着诡异的青芒,「这就是实验用的机器,他能治愈你的疾病,并赋予你人生新的意义。」男人的语气铿锵有力,从他坚毅的神情中看不出半点谎言的神色。
「是吗,那只要接受实验,我就能摆脱那个个该死的声音了对吧。」男子的心中闪过一丝欣喜。
「没错,你就是天选之人,为了治愈疾病,我们需要有人献出自己的身体,你就是第一个。」
「成功率高吗,我还是有点担心。」
「放心,我们用集团的名誉担保,你不会出任何事,你的疾病,我们也将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