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提及的隐痛。
她的去世是生生从他的心口剜去了一块肉,每每想起,都会牵扯得伏黑甚尔的心里一阵阵细密尖锐的疼。
望日怀轻轻地笑了。
他展开扇子抵住半张脸,那双金色的瞳孔在这一刻诡谲至极。“我没有开玩笑。是袍告诉我的……你是个可怜人,让我不要杀死你。”望日怀轻声道,“所以我才说,你真是好运,居然能让袍心软。”“这是交易,而我很公平,你只需要付出一点代价就好。”望日怀手腕一翻一转,指间就夹住一张通鬼符。黄表纸上,绘着复杂的朱红符策。
他的语气轻飘飘,却说得格外笃定。
“你的妻子一直都在你身边。伏黑甚尔。”“这么久没见面一一你想和她说说话吗?”这句话像极了蛊惑他的咒。
伏黑甚尔的瞳孔颤了颤,深沉,晦暗,沉进污泥里的绿在这一刻明明灭灭,似乎在其中点了一盏微弱的光。
他紧紧地盯着望日怀指间的那张符,喉结在脖颈间疯狂滚动,每一下吞咽都艰难到了极点。
不可能。
这是假的。
是拙劣的骗局。
已经死去的人要如何回到他的身边?
阴阳两隔的爱人要怎么和他对话?
可是他哑着声音说,好。”
如果能再见到她一一让他付出什么都愿意。伏黑甚尔明白自己应该问对方怎么知道自己妻子的,但又觉得这问题没有意义。
如果没有调查过他,怎么可能会目标明确地直奔向他?自己的身上肯定有对方图谋的东西。
可是一条无家可归,一无所有的野狗能有什么宝贵的东西呢?伏黑甚尔在乱糟糟的思绪中捉住了一个可能。他的儿子,伏黑惠。
那么……会是这个吗?
望日怀见他给出肯定的回答,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你同意了,交易达成。”
“一刻钟。”
通鬼符自动从他的指间飞了出去。
黄表纸无火自燃,烧起来的味道很特别,算不上好闻。但伏黑甚尔完全顾不上这一点一一
他的目光直盯盯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
或者该称之为灵魂。
她的身体是半透明的,影影绰绰的看不清,但不管是面容还是神情,都让伏黑甚尔无比确定,这是自己的亡妻。
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他竞然觉得……
自己的胸口要比刚才洞穿时更痛。
只是连呼吸都是一种折磨。
……幸。”
凌乱的黑发遮住他的眼睛,他颤抖地喊了对方的名字。会骂他吗?会打他吗?
会怨恨他没有照顾好他们的孩子吗?
如此也好。
可她只是用那样温柔的眼神看着面前的男人,像三月的阳光穿透枝叶照到他的身上,带来让他自惭形秽的暖意。
“甚尔。”
妻子只是简简单单地喊了他,却让伏黑甚尔的那颗心在身体里一点点变得平静。
符纸即将烧完时,发尾短翘的女人看向了望日怀。金乌正靠在便利店的门口,高马尾垂到胸前,被他绕在指间一晃一晃的,像是小狗尾巴一样可爱,表情冷冰冰的,毫不动容。望日怀只是自顾自地低头,注视着指尖跳出的一簇明亮的金焰。那金焰很温暖。
但也让这孩子显得更加寂寞。
幸慢慢地停止说话,看向了他。
望日怀发觉到了这不同寻常的安静,他抬起头,接触到女人的目光。似乎是觉得她要和自己提条件,金乌面色苍白,神情厌倦,声音低而闷。“公平交易,我不会再无条件地帮你们…”打断他的是一声认真又微弱的道谢。
“谢谢您。辛苦了。”
幸温声说,“至于复活什么的,就算不成功也没关系。您不用有太大的压力。
能在死后和甚尔说上话,我已经很开心了。”望日怀”
他僵住了,睫毛颤了颤,一时间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这不影响幸继续说下去。
“您是在思念什么人吗?我能感受到,您好像有点难过。”这位心思细腻,性格温柔的女性,哪怕是魂体状态,也是一种毫无攻击性的珍珠白。
她用母亲般慈爱的目光,望着面前的少年。明明那么弱小,是轻易就会被掐灭的渺小,却在对他说着不自量力的话。“我想如果你思念的那个人在这里,一定不会希望您在因为她难过。”望日怀听到这句话怔了怔。
他收起指尖的火焰,直起了身体。
那种有些脆弱的情态,如同太阳下蒸发的露珠般从他的身上消失了。“我在想什么,与你无关。”
那双暗金睫毛上翘,呈现出一副少年的骄傲意气。望日怀抬了抬下巴,“别以为一一啧。你还是多和你的爱人说说话吧。“面对女人真诚的目光,他皱着眉别开头,到底没有说出更难听的话。魂体忍不住笑了笑。
居然是对女性没辙的性格吗?
她又看了看自己的丈夫,正好看到他还在望着自己。甚尔是个傻瓜。
为了复活这种听起来就不可思议的事,将自己不留余地地卖了出去。她本来有点担心。但如果是这个少年的话……没问题的。幸想,即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