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表小姐,万一不是呢?”
“他身上有表姐的信物。”姜芙低头轻抿一口,“表姐也在信中言明了。”
“可——”婉儿还是不安,“总之奴婢还是觉得那个江公子可疑,王妃日后还是不要见他了吧?”
姜芙知晓婉儿是为她好,点头道:“好,不见了。”
话是如此,可当江宸派人从来信笺时,姜芙再次动了去见面的心思。
婉儿道;“这次又是为何?”
“表姐生病了。”姜芙道,“我想送些药材,让江公子给表姐带去。”
“王妃不可。”婉儿跪地,“您因上次的事被王爷禁足,这才刚解禁,若是此时去,万一给王爷知晓,怕是……”
婉儿不想姜芙冒险,但见她又坚持,遂道:“奴婢去,可好?”
眼下似乎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姜芙叮咛,“把这信和药一同交给江公子。”
婉儿:“奴婢知晓了。”
怕起疑,婉儿是傍晚出的府门,悄悄从后门走的,绕过几个巷子便能见到人。
姜芙自她走后,便一直盯着窗外发呆,两个时辰后见她还未归,便再也坐不住了。
忍了一炷香的时间再也撑不住,穿上氅衣欲出门查看,还没走,房门被人撞开。
一身蓝色锦袍,墨发束冠,剑眉星目,神情冷峻,来人不是别人真是薛慎。
距离他们上次见面已经过去了半月有余,再见仿若隔世。
姜芙不知他要做什么,颤着眼睫问:“王爷您这是?”
薛慎一字未言,再次有人走进来,应该说跌进来,她直直扑到了姜芙脚下。
是婉儿。
姜芙惊呼,“婉儿。”
婉儿唤了声:“王妃。”
只此一句,随后婉儿被人带走,屋里只剩薛慎和姜芙,门关上,姜芙再也撑不住,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
她问薛慎:“你对婉儿做了什么?”
薛慎慢掀眸,淡声道:“王妃觉得本王会做什么?”
“她是无辜的。”
“那谁不无辜?”薛慎反问,“你吗?”
他的眼神太过骇人,姜芙吓得全身发抖,质问的话一句也讲不出,身子一软,从椅子上滑落下来。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为了婉儿,她也只能示弱。
跪到薛慎跟前,求他,“王爷,婉儿没错,求您饶她一命。”
“怎么没错。”薛慎把信和药扔姜芙面前,“这些都是从她身上搜出来的。”
“她同外男私会就是有错。”
“她没有,她只是——”
“姜芙!你最好慎言。”
薛慎警告道:“说错了话,你同婉儿的命哪个都保不住。”
他锁住她脖颈,“本王再问你一次,婉儿到底是不是私会外男?”
姜芙自幼同婉儿一起长大,两人与其说是主仆,不如说是姐妹,她不会弃婉儿的性命与不顾。
薛慎要杀要剐随她,但婉儿,她一定要救。
“此时同婉儿无关,是妾身让婉儿去送药的,要杀要剐,随王爷的便,但婉儿,不能死,她是无辜的。”
这炼狱般的日子姜芙本就不想过了,如果逃不出去,那死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这样,她也好早早去同母亲团聚。
“姜芙,你真以为本王不敢杀你吗?”
“不,王爷敢。”姜芙道,“所以,王爷还等什么,杀了妾身吧。”
她缓缓闭上眼,等着薛慎给她一个痛快。
“好,本王成全你。”薛慎加重了手指间的力道。
姜芙第一次没哭也没挣扎,跪在地上,等着死亡的到来。恍惚的,她好像听到母亲在唤她。
“阿芙,阿芙……”
她心说:母亲,阿芙来陪您了。
姜芙昏厥前似乎看到了一束光,光影中不止有母亲还有薛慎,他神色冷凝道:“姜芙,你想死,也得问本王同不同意。”
他同不同意又如何?
反正她都要死了。
姜芙还看到了很多人,小时候的玩伴,救她的表姐,其实,江烟雨不是她的表姐,之所以表姐妹相称本是一句戏言。
她们萍水相逢,是江烟雨路过救了昏厥的她。
她把她带回府,给她找最好的大夫,等她康复后,她又许诺表姐妹相称。
除了母亲外,世上在无人对她这般好,姜芙曾发过誓,会同江烟雨做一辈子的姐妹。
可,薛慎不知为何就是不允。
少时撕毁她的信笺,成亲后又数次阻挠她们见面。
还口口声声说,若是在同旁人有牵连,会杀了她。
姜芙不知,他们明明没见过面,为何会有这般的敌意,她也曾试图问过薛慎,奈何他只字不言。
薛慎对她,从未有过丝毫信任。
罢了罢了,她都要死了,便随她吧。
……
姜芙没死,听着外面的争吵声,缓缓掀眸,四周陈设都是她熟悉的,这是她的厢房。
身上盖的也是她常用的锦被,便是熏香,也是她惯常用的那种。
她的手正被人握着,是婉儿。
姜芙坐起,“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