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身体的戚白商一副蹙眉咬唇颤栗难抑的模样,半点心思也没往他身上落。
他自嘲勾唇,漆眸凝钙着她。
“……心有所属,自是不同了。”
“?〃
戚白商支撑得胳膊都哆嗦的工夫里,也不忘抽空陵他一眼。别以为她没听出来,谢清晏分明是祸水东引,在给婉儿招恨呢。“不过是一道赐婚圣旨!我也可以去求父皇啊!”征阳哭腔愈浓。
戚白商额头都见了薄汗,当真是再撑不住一点,咬牙切齿地陵着谢清晏,艰难地朝他动了动唇。
“快、点!’
谢清晏眼神微晃,他忽然微微紧了腰腹,朝上弓身。那人低声覆在她耳边:“撑不住了?”
声音温柔似水。
只是再温柔,落入幔帐里外两人耳中,也犹如惊雷。戚白商当时就手一抖,惊骇之下,最后一丝气力耗尽。由谢清晏接了满怀。
而征阳回神,不可置信:“你帐中有人?!”“谢清晏你…”
刚支起身,戚白商快要咬碎贝齿的恼恨话音就被征阳的盖了过去。谢清晏却低眸,轻声而温和地笑了:“是你叫我快一些的。”“‖″
“你、你们竞然!”
帐外,征阳气得欲绝,“里面是不是戚婉儿?!我就知道一-那日,你就听说她也去挽风苑这才答应去的!!”
戚白商从谢清晏身上爬起来,躲到床榻最角落。闻声她欲言,又被理智阻止,最后只剩气恼地睦着谢清晏。“戚婉儿,枉你才名盛誉,竟是如此不知廉耻!你和清宴哥哥还未成婚,竞不要脸地爬他的榻一一”
戚白商刚凉了眸色。
“谢瑶。”
谢清晏兀地冷沉了声。
“一一”帘外一滞。
戚白商怔了下,才反应过来,谢瑶应是征阳公主的闺名。自古谓“君臣有别",而被谢清晏如此直呼名讳,这位在皇宫中最得圣上盛宠的征阳公主,竞是一言都未敢发。
戚白商对谢清晏的权势之重又多了两分明晰。…的确招惹不得。
帘外死寂后,便是几声抽泣,征阳这下当真是气哭了。“谢清晏,你也不怕我掀了你们的床帏!”戚白商顿时变了脸色。
他怕不怕未必,但她怕死了。
不敢言语,戚白商忙抬足尖,踢了踢谢清晏。谢清晏坐起身,修长凌厉的指骨懒慢疏慵地向下一压,扣住了戚白商的足踝。
戚白商:“?”
征阳以为威胁见效,上前一步,攥住了半面帘子。“戚婉儿,你再不滚出来,我立刻掀了一一”谢清晏不拦,淡声道:“殿下若想看,尽看好了。”说着,谢清晏温柔含笑地望向了戚白商。
“不怕,我藏着你。”
明明隔着帐内最远的距离,戚白商却觉着两人间的空气,像是被谢清晏的话音和眼神一瞬压迫到了宣纸似的一线。
戚白商:“?”
征阳公主:“!”
顾不得和谢清晏计较,戚白商惊绝地望向了帘子上攥得发抖的那只手。数息后。
那只手一甩,脚凳被人狠狠一瑞:“戚婉儿!你给我等着!”比来时更急切、近乎逃跑的脚步声飞快远离。珠帘拂响,门扉扇动。
到了廊下不知遇上哪个倒霉奴仆,被征阳厉声呵斥:“滚开!刁奴!”至此,声音方彻底消失了。
确定房内无人后,戚白商迫不及待地从谢清晏的床榻上逃了下来。一面整理衣裙,她一面脸色绯红而没表情地陵向谢清晏:“你就不怕她真掀开?″
“她不会。”
侧靠在雕栏床围上,谢清晏长发披身,神闲而气静。“谢侯当真了解自己的表妹。“戚白商没表情地嘲弄他,“可她若声张出去,婉儿的清誉怎么办?”
谢清晏微微摇头:“上京之中,除了三皇子与安家之外,谢瑶是最怕坐实这桩婚事之人。若传出去,便连退婚的可能也不存了。她更不会。”“即便她会,安家与三皇子也不会放任不管?"戚白商顺着往下想了想,“谢侯摆弄人心的手段,娴熟了得。”
谢清晏微微侧眸,像是有些伤感:“你不喜欢?”………戚白商:“?”
关她何事?
窗牖外天色见暗,屋内没点几盏烛火,也显得那人神色昏昧不清。戚白商隐约觉着危险:“时候不早了。谢侯既然见好,那我便告辞归府了。”
谢清晏停了两息,忽皱起眉,抬手要覆住胸口。“…谢清晏,你方才扣住我时,可半分病人模样都不存。”谢清晏停住,也松了眉峰。
他温润如玉地含笑抬眸:“我并无恶意,只是身体不适,望戚姑娘医者仁心,在琅园多留一夜。”
戚白商蹙眉:“可你已经好……
“否则,若我今夜死了,岂不是砸了上京医仙的招牌?”戚白商微微咬牙:"你都不知避谶吗,谢侯爷?”“镇北军内身经百战,性命由天。谢某早见惯了生死,何须避谶?”见灯火下,长发衬得清瘦孱弱的病美人斜倚着床围,明明是最残忍可怖的言语,他道来却温柔又静水流深。
戚白商心里竟生出了一丝不忍。
也难怪,他背后那样长而深的一道刀伤,那日在护国寺她为他缝伤,他竟能谈笑自若,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