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已婚还是未婚——都不会给孩子推荐姜饼、松饼和磅蛋糕,即使是减糖的也不行。她们只允许孩子吃米布丁,或者牛奶布丁。”
医生哽了一下,挂起微笑,无言地赞许他的真知灼见。
“看来生活杂志也让你学到了许多东西。”华生的目光转向壁炉上的那个山羊皮匣子,似乎想把它盯穿,好仔细看看里面的可/卡/因溶液有没有减量。
“是婚姻让你学到了更多东西,”福尔摩斯不咸不淡地答复,“比如从一本‘为艺术而艺术’的杂志里学到怎么挑选送给妻子顺应潮流的香水。”
“但我不得不说,这样的杂志虽然在选题上颇有包容性,却实在缺乏一种对公众传播准确信息的审慎态度。”
鼻端还飘着香水推销员极力推荐的留香持久的紫罗兰香水,华生忍住看到福尔摩斯吃瘪而生的笑意,点头道:“你说得对,像我在杂志和报纸上发表的那些破案记录,纵然在气氛和情节上加以艺术的处理,用了一些夸张的手法,然而于公众本身而言,并没有什么危害。”
“一本生活杂志的受众,不管是厨师、管家还是女主人,对她们传达避免误食有毒植物这种信息时,的确要严谨且着重地加以强调,而不是为了画面美观就把重要内容挤到一边儿去。”
“你觉得D小姐会答应你的要求吗?”华生非常好奇,“福尔摩斯,要知道我从没见过你给一个姑娘写这么长的信——哪怕算上你的女性顾客们。你从读书时就已经成为了一个不会幻想给女孩写情书的机器吗?”
“要让你失望了,恐怕我从一个呱呱啼哭的婴儿开始就是一个冷酷的机器。不过请放心,我的那封信就算写得再不得体,对一个女孩来说也比收到一封素不相识的男人写来的求爱信要正常得多。”
伊莱莎以为生活会一直这么正常地过下去——安吉尔·克莱尔九死一生地归来,苔丝跟他和好,他们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她会在磨坊攒够了钱,安顿好亚伯拉罕的工作,见证玛丽·柯莱成立慈善学校,等莫茜·常蒂小姐邀请她去参加婚礼,之后再去伦敦找帕夫太太……
现在就像她把鸡蛋打发过头了,不用等放进烤箱,一切就已经开始垮掉。
伊莱莎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声音颤抖着发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明上次我收到信的时候,家里的一切都还好好的啊?”
“伊莱莎,我来告诉你。”那个陌生的女人开口了,她刻意放缓的声音从丰满的躯体里发出,显出一种有力的温柔,“我叫玛丽安,是你姐姐苔丝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