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好了不少,只是近日有些小恙,不便入宫,还望皇上恕罪。”
昭庆帝听了,道:“这倒无妨,她常年病着,能少些走动,于身体也有裨益,如今女儿也寻回来了,去了这心病,往后就大好了。”
他说着,又转向辜月,道:“这就是幼姝吧,近前来让朕看看。”
辜月心中略定了定神,缓步走过去,微微抬起脸,一片明黄绣着龙纹的衣角映入眼帘,她惊讶地发现,昭庆帝并不老,看起来刚过不惑之年,只眼角有些许细纹,容貌隐约与宁王有几分相似,不过宁王的气质儒雅,而前者则是更具威严。
昭庆帝仔细地打量着辜月,大约常年身居高位的缘故,即便他的眼神并不锐利,也令人平添了些许紧迫感,他忽然道:“你长得不像你母亲。”
乍闻此言,辜月心中陡然一跳,下意识低下头去,正不知该不该接这句话,一旁的谢逐开口道:“她小时候便不太像母亲,如今大了,就更不像了。”
“这倒也是,”昭庆帝缓缓颔首:“记得当年上元节宫宴,你母亲抱着她入宫时,才只有一点大,不哭也不闹,甚是乖巧可爱,朕便赐了幼姝二字为名,如今一转眼,也长成大姑娘了。”
辜月没想到谢幼姝的名字竟是天子所赐,她忽然又想起那枚玉佩信物,据徐嬷嬷和陈奎说,那是宫中之物,上面还刻了谢幼姝的名字,这么看来,昭庆帝对这个侄女是挺看重的。
正在辜月思量间,又听昭庆帝问她:“朕听宁王说,你当年被带去了楚州,被一户人家收养长大的,这些年过得如何?可受了许多委屈?”
辜月心思电转,再抬起眼时,答道:“自从回了家以后,爹娘和哥哥都对我很好,从前种种困苦,想必是老天爷给我的磨炼,这么一想,就不觉得有什么委屈的了。”
似未料到她会这么回答,昭庆帝怔了一下,眼底有了些微笑意,道:“你小小年纪,竟如此豁达,这很好。”
正在这时,有宫人垂首入内,禀道:“皇上,清乐公主来了。”
昭庆帝道:“让她进来吧。”
不多时,一个身着红裳的少女踏进门来,十六七岁的年纪,容貌明艳姣好,发髻高挽,饰以金簪珠花,明珠耳珰,行动间环佩作响,活泼娇俏。
辜月想起王妃和她提过,皇后膝下有一位清乐公主,名唤容晴,十分受宠,想来就是这一位了。
“父皇,”谢容晴已近前来,福身行礼,笑盈盈道:“儿臣给父皇请安了。”
昭庆帝让她起来,又命人赐座,谢容晴这才见着谢逐在旁,双目一亮,惊喜道:“逐哥哥!你入宫怎么也不派人知会我一声?”
谢逐答道:“来时匆忙,未来得及告诉公主。”
“那好吧,原谅你这一回,”谢容晴很大方地道,她的目光又落在辜月身上,上下打量,问昭庆帝:“她就是宁皇叔那个流落在外的女儿?”
“这是幼姝,”昭庆帝道:“按辈分,你要叫她一声妹妹。”
谢容晴听了,眼里掠过一丝不以为意,嘴上却热情地唤了一声幼姝妹妹。
又说了些话,昭庆帝毕竟是一国之君,空暇时间不多,他叮嘱谢容晴道:“幼姝是初次入宫,你带着她在宫里转转,逛一逛御花园,前日南洋进贡了些新奇玩意,也可看看。”
谢容晴应下,与谢逐辜月二人一同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