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子站在玉石台阶前，目光扫过众人，声音如清泉般流淌：“修仙一途，资质固然重要，但毅力亦不可或缺。此登山之玉石台阶，会有些许阻力，各位可以开始了。”
话音落下，他与身旁的青年男女退至一旁，静静观望。
那些未能通过灵根测试的少年少女们，眼中燃起了希望之火。也不知道在谁的带领下，众人如潮水般涌向玉石台阶，争先恐后，仿佛慢一步便会错失仙缘。
可是还未等半数人踏上台阶，便有人从高处滚落下来，惨叫声划破长空。
“啊——！”
“小心！”
“快让开！”
摔落之人头破血流，脸上惊魂未定，但很快便咬紧牙关，重新站起。这一次，他不再急躁，而是小心翼翼，一步一个脚印，稳稳向上攀登。
忘忧子的声音再次响起，如清风拂过众人耳畔：“玉石台阶有阻力，越接近山腰，阻力越大。诸位需谨慎行事，莫要心急。”
有了前车之鉴，众人纷纷放慢脚步，稳扎稳打。
然而，有些身体瘦弱之人与大部分少女，刚踏上台阶不久便已气喘吁吁，汗水浸透衣衫。反观一些身强体壮或习武之人，则显得游刃有余，大步向前。
封年走到山脚下，抬头望去，只见密密麻麻的人群如蚂蚁般缓慢攀爬。他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踏上第一级台阶。
嗯......怎么说呢，没感觉。
于是，封年一步一步的往上走着，越走越快，越走越发现压力实在太小，对他的影响实在是微乎其微。片刻间，他便超越了所有人，遥遥领先。
“这考验是为凡间十五六岁少年所设，对我这种先天大圆满的武者来说，实在太过轻松，看来我捡了个便宜啊。”
封年心中了然，嘴角微扬，叛逆之心顿起。他不再小心翼翼，运转全身功力，如一阵风般在台阶上飞奔起来。
“长老，那人是什么情况？”张恒目瞪口呆，忍不住问道。
不但白玉阶梯上的人感到不可思议，就连已经成为修仙者的张恒也是感到相当震惊。
当年他选拔进入外门弟子之后，也曾好奇走过这一段上山之路，当时他已经达到练气中期，但是即便如此，也不曾像封年这样如履平地，急速而行。
忘忧子盯着封年的身影，深深的看了一眼后，抚须轻笑：“此子乃武学奇才，年纪轻轻便已达凡人武学巅峰，世所罕见。可惜，修仙天赋不足，但愿他能通过后续考验。”
张恒与身旁的女修听后相视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感慨。
他们早已远离凡尘，对武学的概念已然模糊，未曾想竟是如此简单粗暴的原因。
封年如履平地，转眼间便跨过最后一级台阶，来到半山腰的平台。
他俯瞰下方，只见最快者也不过走了三分之一。按照这速度，能在晌午前登顶者，恐怕寥寥无几。
时间飞逝，几个时辰后，半山腰处除了封年，仅有两人成功登顶。其余人瘫坐在台阶上，满脸沮丧，少女们更是掩面哭泣。
“大道无情，修仙之路亦然。若无天赋与毅力，即便强行修仙，也难登更高境界，到头来不过是虚度光阴。醒来吧，痴儿！”靡靡之音在众人耳边回荡，如雷霆贯耳。
白玉台阶上的少男少女们如遭雷击，呆立原地。
片刻后，一位少年率先起身，洒脱一笑：“既然无缘仙路，便回家共享天伦。这一生，即便做个凡人，亦可活得精彩！”说罢，转身下山。
越来越多的人清醒过来，最后望了一眼山顶，黯然离去。
转眼间，碧霞山下只剩十数人，仿佛预示着修仙之路的孤独——越往上，同行者越少，最终或许只剩孤家寡人。
“你们八人原地等候，可互相熟识，毕竟日后便是同门了。”忘忧子嘱咐一声，便与张恒等人御剑而起，载着封年等人飞向试炼之地。
封年搭坐的正是张恒的飞剑，这还是他第一次在空中飞行，不由得死死的抱着张恒的腰，不一会又兴奋的大声喊叫，弄得张恒哭笑不得，却也十分开心，大声笑了起来。
修仙之路多寂寥，他已经有好久没这么大声的笑了。
六人三剑，在空中穿梭如电，不久便来到一座巍峨山峰。
“此峰名曰灵剑峰，问心台与剑冢皆在此处。”忘忧子领着众人来到一块黑色石碑前，“将手放上去即可。”
封年深吸一口气，将手按在石碑上。刹那间，他眼前一黑，仿佛灵魂被卷入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