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像一把钝刀刺入视网膜。我试图抬手遮挡,却发现手臂被某种粗糙织物固定着。鼻腔里充斥着药棉的苦味和燃烧机油的焦臭,耳膜深处回荡着持续的低频嗡鸣——这是两周以来,除了自己心跳和岩石挤压声外,第一次听见其他声音。
“操…灯…关掉……”喉咙里发出声音像是砂纸摩擦铁锈。
白光突然暗了几分。有人掀开帐篷顶部的防尘布,沙漠正午的日光被过滤成浑浊的橙黄色。我数着帐篷支架上悬挂的输液袋,三袋暗红色营养液,两袋泛着荧光的抗生素,针头插在右臂的皮肤上,像扎进花岗岩的荆棘。
“辐射快消除了,但肺里的微尘够你咳到下世纪。”
左侧传来金属器械的碰撞声。戴着面具的男人正摆弄着老式盖革计数器,机械义眼伸缩时发出相机快门的咔嗒声。“操真tm奇葩,你这受了什么玩意的辐射,岐路司扫不出来,这老古董盖革居然有反应。”
帐篷帘突然被掀开,一个有着拉丁裔相貌穿着夹克和牛仔裤黑色凌乱头发扎着短马尾的女人端着铁皮水壶闯入带进的沙尘。她半个身子挡住光源,逆光中能看见她机械臂上新增的弹痕。男人跟她对视了眼沉默的离开帐篷。
“醒了?”她蹲在行军床前,水壶重重砸在医疗托盘上。
我张开嘴,声带却只发出漏气般的嘶嘶声。帕南的瞳孔微微收缩,突然捏住他的下巴将壶口怼进去。温热的水混着铁锈味灌入喉咙,他呛出的液体在床单上画出蚯蚓状的血线。
我终于挤出声音:“你们…怎么找到我的?”
”我是帕南·帕尔默,当时我们被乱刀会围了,索尔准备带着我们拼命的时候…你是不是该告诉我你叫什么,。”
“我是文森特·钟,你们想拼命,然后怎么样了?”我勉力坐起上半身迫切的追问道。
“行行行,我的大英雄,你开着那台破破烂烂的acpa装甲从地底爬出来,和我们一起把乱刀会的人操翻了。”帕南有气无力的说道
“不过你那台acpa在我们把你推出来后,就碎了一地,当时我们我们也损失惨重,那就这个貌似还能用用”帕南说着将一把刀刃缠着布条的太刀扔在我怀里,“对了还有把坏了的左轮,在卡西迪那里,应该差不多修好了,在索尔那里,能动唤了自己去拿吧。”
我愣愣的理不清思绪,看着手中的武士刀,突然手中一颤这不是吸我血的那把刀吗,但又有所不同,之前记得是一把通体漆黑的刀,而现在手中的武器,虽然刀身和刀柄依旧是黑色,但刀镡和刀柄的末端变成了血红色上面还有着金色镶嵌的装饰(参考崩坏3地藏御魂),我纠结了一下,用手握住了刀柄…………没有任何回应。
看着我奇怪的行为,帕南耸了耸肩,“别捣鼓了,先歇着吧,你放心,阿德卡多绝不会对帮助我们的人不管不顾!”
随后帕南摆了摆手,掀开帐篷帘走了出去。
我放弃了对武士刀的尝试。疲惫的再次睡下。
晨光刺破沙尘,我掀开帐篷帘布时,干燥的风裹着机油和篝火余烬的味道灌进鼻腔。阿德卡多的营地像一头蛰伏的猎豹——生锈的卡车车被改造成瞭望塔,轮胎垒成的掩体边停着几辆改装摩托,支着几顶军绿色的帐篷,篝火堆上悬着熏黑的咖啡壶,还有两辆房车,几辆越野零零碎碎的停在营地各处几辆大型的卡车承担着医护站和厨房等重要功能,个裹头巾的女人正往柴油发电机里倒备用零件。
有人冲我扬了扬手里的能量棒,络腮胡男人把扳手插回腰带,冲帐篷顶的太阳能板努嘴:“昨晚风暴刮歪了支架,你那张破床没塌算走运。”笑声像火星子似的在人群里噼啪炸。
我在自我介绍后向他们打听了索尔的所在。
索尔蹲在营地中央的战术地图旁,全息投影的蓝光将他脸上的疤痕割成深浅不一的沟壑。
我坐在索尔对面时,篝火的余温还黏在后背上。他正用一块沾机油的布擦拭那把着我的那把左轮,枪管反射的光斑跳在我膝盖的绷带上。
“身子骨以啊,看你昨天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能走了?”他笑着对我说的,手指敲了敲自己左臂——金属义体的接口处有新鲜的刮痕,“前天晚那帮杂种用的霰弹加了电磁脉冲弹头,专打植入体。”
我屈伸了一下膝盖,医用凝胶的薄荷味混着血腥气钻上来,“比荒坂塔的安保温柔多了………不像普通流寇啊,是什么人?你们又是怎么打起来的?”
索尔嗤笑一声,突然将左轮拍在全息地图边缘。代表流浪者七国的橙色光点骤然崩散,化作一片相互撕咬的狼群图腾,“乱刀会——就是一群纯粹的暴徒,流浪者被家族驱逐的原因往往是谋杀或者强奸家族成员、贩卖人口、在饮用水中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