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或者背叛部族。对于这些流浪者，我们有一个称呼：乱刀会。”他指尖戳进“北加州泵站”的图标，乱刀会的血红色标记立刻吞噬了那片区域，“上个月他们炸了阿德卡多的油库，就为逼我们交出这片公路。不过幸好我们目前都不知道对方老巢的位置，”
全息影像随着他的讲述扭曲变形：夜之城的霓虹巨塔如吸血根须扎进荒漠，流浪者的篷车在夹缝中连成颤抖的萤火虫链。他喉咙里滚过一声闷雷，“流浪者大多早已背离初心，血帮投靠军用科技，红石被生物科技当试药田，至于梅塔氏族他们还算个屁的氏族……算了……都是陈年旧事了……而乱刀会？”他忽然把左轮调转枪柄递给我，握把刻上了阿德卡多骷髅马的徽记，“他们连贩卖义体儿童尸体的单都接。”
我接过左轮，抚摸着上面刻下的徽记。
“那是阿德卡多朋友的证明，无论在哪遇到了阿德卡多的人，他们会帮你的。”索尔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
二十米外突然传来引擎轰鸣，瞭望塔上的探照灯扫过我们头顶。索尔顺势起身，影子被拉长成一道劈开沙暴的刀锋，“要是在三十年前，这种渣滓活不过一场沙暴。”他按在我肩上的手掌有焊接枪留下的茧，“但现在……我们需要更多能在齿轮和血里站稳的人。”远程一队人从滚滚浓烟中进入了营地。
枪柄的金属纹路硌进掌心，我看见他皮夹克内衬缝着一张泛黄的照片——六个年轻人在巨型油罐车前举着酒瓶大笑，背后的夜空甚至能看到璀璨的星辰。
帐篷帆布被风沙刮得猎猎作响时，两个男人的剪影掀开门帘。索尔布满老茧的手掌拍在我后背上，震得我呛了口热沙：“瞧瞧我们的救星醒了！“他朝兜帽男人努了努嘴，“这是蝎子，你该给他立长生牌位——要不是他在废铁堆里扒拉三天，你现在就是焚化炉里的一撮灰。“
裹着土黄色夹克的汉子掀开兜帽，露出被辐射斑侵蚀的下颌线。他军用夹克肩部洇着大片油渍，随着拍肩动作泛起金属反光：“客气啥？“蝎子沙哑的嗓音像砂纸擦过钢板，“倒是你小子昏迷前都在暴打乱刀会的杂碎，该说谢谢的是我们。“
“这是米契，家族里载具们的奶妈。“索尔转向另一位发际线堪忧的男人。机械师沾满液压油的手指在围裙上蹭了蹭，左臂外骨骼随着握手动作发出气压阀的嘶鸣。
索尔貌似想了想什么，将目光落在我手中的左轮上，指尖划过枪管硝烟灼烧的纹路又屈指弹了弹空转轮，“这枪用的子弹可以去找卡西迪，那老烟鬼的弹药箱比军火库还邪乎。“
帐篷外暮色正吞噬地平线，我转身时听见索尔压低的声音：“EMP干扰绝不是意外...“夜风卷走后半句，却将“内鬼“这个词狠狠拍在我后颈。
穿过篝火摇曳的营地时，某个帐篷传来金属相撞的脆响。卡西迪的毡帽檐压得很低，马刺磕着铁砧的节奏与他手中拆解左轮的动作完美同步。当我的影子落在他打磨的击锤上时，老牛仔头也不抬地甩出个铁盒。
十二枚黄铜弹壳在月光下泛着危险的光泽，弹头凹槽里凝固的暗红色胶质物让我太阳穴突突直跳。“高爆弹头掺了凝固汽油。“他忽然凑近，烟草与火药混合的气息喷在我耳畔，“至于这些...“五枚湛蓝弹丸从指缝坠下，在铁砧上敲出诡异的蜂鸣，“电磁脉冲弹，专治赛博义体依赖症。“
我摩挲着弹体表面跃动的电弧，厚着脸皮举起自己的转轮枪。“我和这家伙其实还不是很合得来？”卡西迪嗤笑着扔来把枪管带散热孔的旧式左轮，握把缠着的鹿皮条还渗着陈年血渍。“菜鸟，“他拇指顶开击锤的瞬间，远处沙丘突然炸开一朵枪火，“先学会用六发子弹解决七个敌人。“
当最后一丝暮光沉入沙海，靶场锈蚀的铁皮靶子开始跳起诡异的死亡之舞。卡西迪嘶哑的咆哮混着硝烟在夜空盘旋：“手腕别他妈抖得像发情的蜥蜴！““扳机预压要像抚摸娘们儿大腿——“直到启明星升起时，枪声仍如心跳般在荒漠深处回响。